第30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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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六章
葉晨生直接呆住了。
花團錦簇，群香環繞，引蝶招魂容顏俏。
她不過是站在那裏，花前樹下，只是多了蝴蝶襯托……真的，有一種景象，竟會有讓人舍不得擁有，她臉上的那亦顰亦笑，東風下的十裏柔情，世間竟有如此的性情嗎？可以讓人與天比妖嬈。
“相……晨生，你來了。”柳墨十雷聲音空籟，和以前一樣。
細步上前，葉晨生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，只能幹訥的道：“是的，我來了。你……還好嗎？”
“好，一切還好。”她笑解東風，伸出手來只理理葉晨生的衣領。
“我……那個，你的小紫墨魚。”有些發慌，葉晨生趕緊岔開話題，“給。”
接過那只玉雪封瓶，手中內力一過，便聽到戲水之聲。
柳墨十雷道：“謝謝，它也很好。”
葉晨生有些尷尬的向四周瞟了瞟，最終把視線定在眼前的花上，便問道：“這花是？為何以前從未見到過。”
“是相思花，與一生情相似藥性卻截然不同的相思花。”柳墨十雷俯下身來，手掌輕輕撫過花瓣，“相思花是世界上最少的花之一，因為，只有很少的相思花可以孕育下一代。”
“與一生情相同，相思花本為草，孤草，不開不敗，不盛不衰，直至死亡，都執著的等候著，等候著它的相思，這就是它與一生情不同的地方，一生情只要有另一株的相伴就可以開花，而相思花，卻只有當葉脈正好可以練成一條線的兩株相遇時，才會猛然間開出花來！是的，不論環境，不論季節，只要相遇，便轟轟烈烈的綻放。它一生只開一次花，一次花開便用盡此生所有，它的種子，又有多少可以成活，去延續上一世的相思？”
柳墨十雷輕聲道：“它們可憐，卻又幸福。可憐的是，它們一直在等，不等到那個人，枯死也不會綻放；幸福的是，它們至少可以相思，明白自己要等的那個人究竟是誰，為那個人豁出一切，為那個人哪怕只綻放一次。”
她站起來，直視葉晨生：“柳墨家的女孩兒都喜歡這種花，它代表了柳墨家女孩最真的心願與奢望。”
葉晨生仍是無言，他不是什麽衣食金玉的貴族少年，不會對女孩子說什麽好聽的話，甚至，根本就不會說話。
難啊，讓一個飽經風霜的人去面對這種場面，即使這種場面他曾經希冀過。
“晨生，記得嗎？我說過，柳墨家的天預的事。”柳墨十雷突然開口道，一只手也在袍內握緊。
“嗯，那個關於……你我和柳墨世家的預言。”葉晨生道。
柳墨十雷手握的更緊，眼睛似乎要將葉晨生定格於此，她道：“預言中，你我會成為夫妻。”
“是的。”葉晨生別過臉去，他有些窘迫。
“那麽，現在，你來了，我就站在你的面前，我問你，雖然是為了天命，你願意娶我嗎？”柳墨十雷道。
“我……”又是沈默，除了沈默，葉晨生做不出任何反應。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你不願意。”手松了開，掌心早已布滿汗水，真好笑啊，柳墨萋萋，你剛才是在希冀著什麽？
“可即使你不願意，我仍會嫁給你。”柳墨十雷道，“哪怕……是用強的，哪怕你會記恨我一輩子。”
“不，不是那樣。”葉晨生突然一把將柳墨十雷攬入懷中。
驚愕了一陣，柳墨十雷享受的閉上了雙眼，抓緊了葉晨生的衣袍，仿佛是怕他跑掉。
“我知道你們柳墨世家的人有多麽痛苦，也知道……你們所背負的一切太重太重，你是個好女孩，這不是你該背負的命運。”葉晨生嗅著那體香，情不自禁，“可我不是柳墨家的人，既然你們沒有辦法做出選擇，就讓我去抗爭好了。”
“不只因為我是一個男人，不只因為這是我的責任，更因為，我喜歡你。”葉晨生輕聲道，他感覺的到柳墨十雷在自己的懷中一抖。
“是喜歡，但不是愛，對嗎？”柳墨十雷問。
葉晨生點了點頭：“我會拼盡全力去改變，若實在不行，若天命真的無法改變，我答應照顧你一輩子。”
小聲的啜泣，夠了，不必要愛，喜歡就已經足夠了，他喜歡自己，這就已經足夠了，就已經讓她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。
亂世裏，人們把愛和喜歡分得太過清楚，因為它們太過不同，因為存在於這亂世。
“原諒萋萋的任性，這一次，萋萋非嫁不可！不只是因為天命，更是因為……晨生，雖然我算不得，可我猜得到結局，就讓我做你的新娘吧，即使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，即使只有一日！我願意，我無悔！”柳墨十雷心中暗道，“晨生，即使是恨我，也請一定，記得我，哪怕記得我最後一次的任性。”
在兩人身後，柳墨若順扶枝凝望。
一會兒，迎仙蝶蘊蓮步而來，小聲道：“相公？”
“噓。”柳墨若順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，再小心的退開，對迎仙蝶蘊小聲道，“不要打擾他們，時間……我們能做的，也只有這麽多了。”
“相公，我們瞞著萋萋真的好嗎？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。”迎仙蝶蘊道，“我知道，真相有些過於殘忍，可對她來說，什麽都不讓她知道豈不是更殘忍？”
“不會的，我會保護她！”柳墨若順道。
“可天命……”
“那我就改變天命！”柳墨若順突然道，“為了她，為了你，我願意賭一把！”
“可是，”迎仙蝶蘊一急，可終歸停住，只小聲說，“相公，無論你做什麽決定，我不攔你，只要你記住，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，無論生死。”
柳墨若順再也無言，只把迎仙蝶蘊抱緊。
生死相隨啊，多麽簡單的四個字，可真要做到，又需要多麽的殘忍與多大的勇氣！引魂蝶可以做到，人又要付出多少才可以做到！
如何才得以化蝶……
柳墨九雷推開房間的門，走了進去。
孤寂清寒，是她一生的宿命。
還留有他的氣息嗎？還是寄在心裏？
她不想知道答案，因為無論哪一個都讓她痛絕情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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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晨生直接呆住了。
花團錦簇，群香環繞，引蝶招魂容顏俏。
她不過是站在那裏，花前樹下，只是多了蝴蝶襯托……真的，有一種景象，竟會有讓人舍不得擁有，她臉上的那亦顰亦笑，東風下的十裏柔情，世間竟有如此的性情嗎？可以讓人與天比妖嬈。
“相……晨生，你來了。”柳墨十雷聲音空籟，和以前一樣。
細步上前，葉晨生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，只能幹訥的道：“是的，我來了。你……還好嗎？”
“好，一切還好。”她笑解東風，伸出手來只理理葉晨生的衣領。
“我……那個，你的小紫墨魚。”有些發慌，葉晨生趕緊岔開話題，“給。”
接過那只玉雪封瓶，手中內力一過，便聽到戲水之聲。
柳墨十雷道：“謝謝，它也很好。”
葉晨生有些尷尬的向四周瞟了瞟，最終把視線定在眼前的花上，便問道：“這花是？為何以前從未見到過。”
“是相思花，與一生情相似藥性卻截然不同的相思花。”柳墨十雷俯下身來，手掌輕輕撫過花瓣，“相思花是世界上最少的花之一，因為，只有很少的相思花可以孕育下一代。”
“與一生情相同，相思花本為草，孤草，不開不敗，不盛不衰，直至死亡，都執著的等候著，等候著它的相思，這就是它與一生情不同的地方，一生情只要有另一株的相伴就可以開花，而相思花，卻只有當葉脈正好可以練成一條線的兩株相遇時，才會猛然間開出花來！是的，不論環境，不論季節，只要相遇，便轟轟烈烈的綻放。它一生只開一次花，一次花開便用盡此生所有，它的種子，又有多少可以成活，去延續上一世的相思？”
柳墨十雷輕聲道：“它們可憐，卻又幸福。可憐的是，它們一直在等，不等到那個人，枯死也不會綻放；幸福的是，它們至少可以相思，明白自己要等的那個人究竟是誰，為那個人豁出一切，為那個人哪怕只綻放一次。”
她站起來，直視葉晨生：“柳墨家的女孩兒都喜歡這種花，它代表了柳墨家女孩最真的心願與奢望。”
葉晨生仍是無言，他不是什麽衣食金玉的貴族少年，不會對女孩子說什麽好聽的話，甚至，根本就不會說話。
難啊，讓一個飽經風霜的人去面對這種場面，即使這種場面他曾經希冀過。
“晨生，記得嗎？我說過，柳墨家的天預的事。”柳墨十雷突然開口道，一只手也在袍內握緊。
“嗯，那個關於……你我和柳墨世家的預言。”葉晨生道。
柳墨十雷手握的更緊，眼睛似乎要將葉晨生定格於此，她道：“預言中，你我會成為夫妻。”
“是的。”葉晨生別過臉去，他有些窘迫。
“那麽，現在，你來了，我就站在你的面前，我問你，雖然是為了天命，你願意娶我嗎？”柳墨十雷道。
“我……”又是沈默，除了沈默，葉晨生做不出任何反應。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你不願意。”手松了開，掌心早已布滿汗水，真好笑啊，柳墨萋萋，你剛才是在希冀著什麽？
“可即使你不願意，我仍會嫁給你。”柳墨十雷道，“哪怕……是用強的，哪怕你會記恨我一輩子。”
“不，不是那樣。”葉晨生突然一把將柳墨十雷攬入懷中。
驚愕了一陣，柳墨十雷享受的閉上了雙眼，抓緊了葉晨生的衣袍，仿佛是怕他跑掉。
“我知道你們柳墨世家的人有多麽痛苦，也知道……你們所背負的一切太重太重，你是個好女孩，這不是你該背負的命運。”葉晨生嗅著那體香，情不自禁，“可我不是柳墨家的人，既然你們沒有辦法做出選擇，就讓我去抗爭好了。”
“不只因為我是一個男人，不只因為這是我的責任，更因為，我喜歡你。”葉晨生輕聲道，他感覺的到柳墨十雷在自己的懷中一抖。
“是喜歡，但不是愛，對嗎？”柳墨十雷問。
葉晨生點了點頭：“我會拼盡全力去改變，若實在不行，若天命真的無法改變，我答應照顧你一輩子。”
小聲的啜泣，夠了，不必要愛，喜歡就已經足夠了，他喜歡自己，這就已經足夠了，就已經讓她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。
亂世裏，人們把愛和喜歡分得太過清楚，因為它們太過不同，因為存在於這亂世。
“原諒萋萋的任性，這一次，萋萋非嫁不可！不只是因為天命，更是因為……晨生，雖然我算不得，可我猜得到結局，就讓我做你的新娘吧，即使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，即使只有一日！我願意，我無悔！”柳墨十雷心中暗道，“晨生，即使是恨我，也請一定，記得我，哪怕記得我最後一次的任性。”
在兩人身後，柳墨若順扶枝凝望。
一會兒，迎仙蝶蘊蓮步而來，小聲道：“相公？”
“噓。”柳墨若順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，再小心的退開，對迎仙蝶蘊小聲道，“不要打擾他們，時間……我們能做的，也只有這麽多了。”
“相公，我們瞞著萋萋真的好嗎？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。”迎仙蝶蘊道，“我知道，真相有些過於殘忍，可對她來說，什麽都不讓她知道豈不是更殘忍？”
“不會的，我會保護她！”柳墨若順道。
“可天命……”
“那我就改變天命！”柳墨若順突然道，“為了她，為了你，我願意賭一把！”
“可是，”迎仙蝶蘊一急，可終歸停住，只小聲說，“相公，無論你做什麽決定，我不攔你，只要你記住，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，無論生死。”
柳墨若順再也無言，只把迎仙蝶蘊抱緊。
生死相隨啊，多麽簡單的四個字，可真要做到，又需要多麽的殘忍與多大的勇氣！引魂蝶可以做到，人又要付出多少才可以做到！
如何才得以化蝶……
柳墨九雷推開房間的門，走了進去。
孤寂清寒，是她一生的宿命。
還留有他的氣息嗎？還是寄在心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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